第二篇 近代中国之一头雾水
之英国殖民者带来的全新战略挑战
应该说,海洋上的危机在明代就已经开始了,当时的西方殖民者已经渗透到了马六甲,西班牙殖民者占据了吕宋岛,葡萄牙甚至用一种糊里糊涂的方式占据了澳门。但这些早期的老殖民帝国对付原始部落或者比较落后的部落国家还行,但是对付高度发达的封建帝国就不行了。说实在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在政治上,并不比中国先进多少。他们在征服世界时已经腐化了,美洲的黄金已经使得他们没有前进和玩命的动力了。而当时的火器对于中国并没有太大的优势,而且中国仿制能力很强,明朝军队仿制佛狼机大炮,就差点灭掉大清。这说明火器对于冷兵器只在防守具有相当优势,但在野战上并没有优势。这也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不敢进犯大陆的原因。当然也是俄罗斯不敢入侵草原,更不敢和中原帝国长期死磕的原因。这个武器技术要道十九世纪后半叶才突破。
满清皇帝刚刚镇压完白莲教,还没有喘息待定。大英帝国的就来了。这时候,大英帝国正处于上升的势头,虽然北美独立,但没有给他造成本质打击,美国那时候还是一个内向型国家,世界还是掌握在大英帝国手里。英国通过鸦片来取得贸易平衡的手段,在当时贸易道德不完善的年代,它是自己为自己找理由的。事实上英国国内也存在着反对鸦片贸易的力量。据说,英国国内有很多海外战争纪念雕塑,唯独没有鸦片战争的雕塑。即使英国人也觉得这场战争师出无名,拿不到台面上来。现在的英国人即使不再主张扩张(力量没有了),但还是对祖先的丰功伟绩很自豪。但很多英国人不知道当年和中国人打过这场仗,更不知道是为了毒品贸易开战。谈起来,也觉得老祖宗这事办的不体面。但不管怎么说,英国人需要一个敲开中国大门的机会。林则徐的禁烟过程,既有外贸、法律、也有政治、军事上的冲突。
现在有人说中国的法律落后、外交落后,导致军事冲突,这也是废话。首先当时中国和所谓的西方根本就是两种法律和政治体制。交往起来鸡同鸭讲。说白了,中国遵循的是自己制定的世界游戏规则,在此之前,东亚大陆各国,或者政治实体,以及远道来的使节商团都遵循着中国的礼仪法度。即使当时所谓汉人被少数民族集团统治,但是蒙元、满清,以及各种局部少数民族政权,如北朝的各个政权,金、辽、夏等等,也都遵循的是这套话语规则,谋求这套话语规则的最高发言权。
因此在东亚大陆的政治游戏,谁想取得最大的发言权,就要逐鹿中原,其次就是更加汉化,显示自己的正统,应天命。看看那些少数民族政权,无一不是如此。而正是如此,才取得了汉人士大夫阶层的合作和认同。这里面应该说,满清的汉化是相当高的,乾隆修四库全书,无非就是想说,我很有文化,我很懂文化。我是东亚大陆最先进文化的代表者而已!这个大叔满世界写诗,题字,神州大地,最高领导人题字最多的应该是乾隆帝。毛太祖没有这个癖好,他的很多字是崇拜者到处乱刻乱画,比如泰山上刻了很多毛太祖的诗句,和泰山一点关系都没有,简直是对泰山文化的污染。这就是下面佞臣搞的。
英国人对中国的军事也具有一定冒险性质,如果当时整个国家还出康乾时期的政治效率,即使军事技术上落后,但落差没有那么大。还是可以打消耗战,打英国的后勤。但大清帝国的军事机器已经很腐朽了,当然也没有到垮掉的程度,这就是为啥,清政府还能苟延七十年,要知道,很多汉人政权也撑不过这七十年,连民国都没搞过去,而大清在风雨飘摇岁月里,还能支撑七十年,说明他的政治军事体制仍然有很顽强的生命力。
现在我们来看看英国人改变了什么?
首先是割地赔款。这似乎没有什么新鲜的。历史上大宋王朝这事就搞得很熟练了,很奇怪的是,大英帝国没有要求中国皇帝称儿皇帝之类的。中国皇帝当然觉得很爽,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损失。至少不像宋朝皇帝那么屈辱啊。这事知道咸丰才开始大面积割地。
接下来是开埠通商,这也没有给中国人带来啥感觉。过去和草原游牧部落打仗,其中的要求也是开盐马互市。放佛做生意是对外面的赏赐。
总之,这些条约没有给官僚体制根本性的冲击,他们基本还是按照历史经验来理解英国海盗的诉求。以前是骑马的强盗,现在是开船的海盗而已。
接下来就是治外法权和传教权。这个有点匪夷所思。以前没有过。蛮夷进入中华先进文化,享受先进的法律治理,这是巨大的福利待遇。早期中华对待蛮夷移民部落,当人比较多,且聚居,也采取分而治之的态度,即蛮夷用蛮夷法治理。这里还包含了一种文化歧视的意味。即小样,刚移民过来,文化太低,还不能享受华夏文明的雨露。现在居然蛮夷要求治外法权。不过为了免生外患,恩准了。至于基督教问题,本来是禁止的。现在一并恩准了。但事实上,官方纵容民间抵制基督教。而基督教不得不招徕流氓恶棍入教。这种窘境和GCD一开始掌权,然后发动农村斗地主闹土改,但大多数乡村,都是乡里乡亲,虽然有矛盾,但也不是你死我活的。因此谁也不出头。于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往往是村里的光棍、无赖、懒汉、痞子,借机报复。GCD也没办法,只好先接着着帮人先打破村子里原有的阶层关系。然后再接着纪律整顿,把流氓无赖逐步清洗出去,宣称这些人是阶级敌人混入革命队伍,或者是加入革命后腐化堕落分子等等。